王聃
5月12日是国际护士节,有关护士的调查接踵出现。记者了解到,随着“全面二孩”实施,广东护士现在缺口达20万人,其中广州护士缺口3万人。根据日前广东发布的《2015年广东省医疗卫生事业发展情况简报》数据,截至2015年底,全省医疗卫生机构中,执业(助理)医师22.9万人,注册护士25.4万人,根据医护比1:2配置标准核算,应有护士45.8万,缺口达20万。(5月12日《羊城晚报》)
护士行业的人员流失,并非第一次被提及。几乎每年护士节,这个话题都会引发讨论。媒体的报道与调查,直观地揭示了护士流失的原因。譬如,广东省卫计委副主任黄飞曾透露,广东2013年第五次卫生服务调查显示,仅19%的护士认为“社会尊重护士职业”,5.1%的护士前半年内曾受到患者辱骂或肢体暴力。他认为,护士工作负荷大且执业环境不容乐观,会降低护士对自身职业的认同感,进而导致护士的流失。
那些似乎总是在流动的护士群体,那些几乎在普遍蔓延的不认同感,无疑都在提醒同一个事实:必须高度重视护士群体的稳定问题。“全面二孩”政策放开,老龄社会到来,对护士的需求数量会进一步增加,倘若医护比继续低于现实需求,必将产生一系列社会问题。按照新闻所述,工作繁重、收入偏低、可能遭遇来自患者的暴力,都是造成护士流失的现实缘由。这些当然不假,但在我看来,它们仍只是浅层次的缘由。
应该承认,目前很多行业都面临认同危机。除去护士群体,有类似问题的人群,实际上还有很多。譬如幼师、譬如城管,甚至还包括基层公务员。这种现象,其实更对应着行业改革迟缓的宏大话题。为什么幼师会感觉自己付出太多收获太少?因为幼教事业近些年蓬勃发展,但幼师的收入与福利却未得到制度性的保障。为什么城管形象很糟糕?不否认部分城管人员确实素质有待提升,但最大的缘由是,城市管理领域的改革进展迟缓。护士职业认同感过低,原因与此类似。
如专家所指出,理想的护士职业形象至少应该是这样的:她会出现在医疗体系的每一个环节,虽然只是辅助性配角,虽然日常工作琐碎而沉重,但她应该获得体面的收入、向上流动的空间,在整个医疗体制的改革视野中,同样应当成为不容忽视的重要组成。稍加对比,不得不说现实的制度安排不尽如人意。虽然医疗体制改革一直在进行,但“重视医疗而轻视护理”“重视医生而轻视护士”的状态一直没有改变。正因为此,在薪酬、编制甚至职称评定方面,出现对护士群体的忽视,其实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在昨天的国际护士节中,近代护理教育创始人南丁格尔的誓言再次被无数人提起——“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尽力提高护理之标准,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我们并不奢望护理事业能够回到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境界,这是不现实的,但让护士成为一个相对稳定的群体,进而更多惠于患者,应该是可以经由制度达至的愿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