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抓住网络社会出现与发展的重大历史转型机遇
网络社会有效治理的第二个层面,是要抓住网络社会出现和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尽管网络社会的形成产生了对传统治理体系的极大冲击,然而站在历史的高度,必须要承认网络社会的形成是人类整体技术发展的结晶和社会演化的重大历史转型,因此,必须要抓住这种历史机遇。
1、网络社会的出现与发展体现了人类技术进步和对社会结构改造的新高度
网络社会的出现首先体现了人类技术进步的新高度。人类通过几千年文明的演化,终于从缓慢的落后连接方式演化为迅捷低成本的直接连接方式,并基于网络,重构了整个社会生产生活方式和社会结构本身,使得整个人类社会的创新速度、生产组织能力、物质资料与信息交换速度和效率都被极大增强了。因此,必须要承认,网络社会的出现和发展是人类文明的重大进展。
2、网络社会的出现和发展代表了先进生产力和生产方式的发展方向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治理挑战,必须都要承认,网络社会的发展无可置疑地极大便利了人类社会的信息流通,方便了人类社会的物质资料交换和思想交流,并通过新的生产组织形态,极大调动了整个社会的生产生活运作效率,极大促进了创新。因此,网络社会的出现,代表了人类新的生产方式,代表了先进生产力的发展方向。在这种情况下,谁能够更快适应和利用网络社会的发展,谁就能实现更快速的创新、更有效率的经济社会系统的运行和发展,就能够更快实现国家富强和国际竞争力的提高。而当前中央提出“互联网+”行动计划的目的,正是充分利用网络作为新生产力与生产方式的重大国家战略。
3、网络社会充分拓展了公民参与公共事务的途径
由于网络社会的出现,公民也第一次能够得以获得充分的渠道了解公共事务、了解政府信息,并通过各种形式与手段参与公共事务,如参与公共决策、提出公共服务诉求、反馈公共服务质量、监督与评价政府绩效等,从而更好促进了政府的有效治理。而政府也通过网络信息公开与政府数据开放以及其他各种网络渠道加强与公民的政治沟通与政治协商,实现全社会在治理上的有效分工与协作,从而进一步提高了政府效率与更好地保障和服务公民权益。
4、网络社会的出现和发展意味着国际政治态势的重新划分
从国际关系角度,任何历史性的人类社会转型,都意味着国际政治态势的重新划分。因为,社会结构改变必然打破了依附于原有社会结构的力量平衡。全球网络社会的形成决定了人类政治势力的较量从实体物质力量为主逐渐转移为以网络技术和网络政治影响力的较量。而政治影响力的较量直接体现为意识形态和文明的较量,即哪个制度体在网络空间所获取的政治认同度更高,那么就会具有更大范围的实际国际政治影响力。因此,这就要求原先具有实际力量优势的强国,也必须要高度重视在网络空间中的影响力和认同度建设。在网络空间中的政治领域,网络技术是网络主权的基础安全性保障,而网络政治认同是网络影响力与网络主权的关键。
三、防范网络社会出现和发展所产生的风险
在强调网络社会出现和发展的重大历史机遇的同时,也必须要高度重视网络社会所产生的社会风险。因为,任何社会结构的重大转型,必然会对原有社会结构产生巨大的影响和冲击,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网络社会的非中心性改变了原有中心型社会的权威结构
传统社会无论什么制度形态都存在稳定的权威中心,以实现整个社会的有效治理。而网络社会的非中心性特征首先改变了这种权威中心在网络上的延伸。因此,无论东西方,几乎所有的现实政治体都面临着这种现实政治权威在网络空间中的削弱和消解威胁。
2、网络社会中,社会意识的多元化削弱了对传统制度体的认同性
非中心型的社会结构必然产生多元非中心的社会意识,并且由于网络边界的模糊性,具有不同演化历史文明的社会意识可以超越空间和时间混合交织,这就削弱了对传统制度体的认同,从而对一国的实际治理产生冲击。这种对原有制度体认同性的削弱对东西方国家同时都产生了较大的挑战[[2]]。
3、网络社会的不确定性、突变性等颠覆了传统公共事件的治理手段
传统公共事件由于受到传播渠道和物质资源聚集的限制,具有典型的“诱因-萌芽-发展-激化-爆发-结束-后期影响”的阶段演化特征,而网络社会的不确定性、突变性等极大颠覆了这种阶段演化性,网络社会中的公共事件能够以难以想象的诱因、速度、方式和地理位置爆发。这就使得针对传统公共事件处理的体系和机制在网络事件面前捉襟见肘。
4、新的技术犯罪挑战了原有公共安全体系
网络社会作为新的社会形态必然会引发新的犯罪形式和手段的产生。这既包括原有犯罪在网络上的新变化,例如通过网络手段洗钱、诈骗、窃取和泄露国家机密等,也包括其他种种新的犯罪形式,如针对公民个体隐私的非法收集和泄露,对公民网络形态财产的窃取,以及通过网络手段组织大规模恶性群体性事件等。这就导致对原先公共安全体系产生了新的挑战。因此,整个公共安全体系都面临着适应性重构的压力。